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"女儿,这八千块钱拿着,爸能出的就这么多了。"江卫国将信封推到桌上,眼神飘向窗外。
江知微接过信封,指尖轻颤,将它放入包中。"够了,我本来就不期待什么。"她低声说道。
婚宴的喧嚣声从隔壁宴会厅传来,掩盖了他们之间的沉默。
江卫国咳嗽一声:"我听说子辰又换学区房了?"
江知微抬头,嘴角泛起一丝微笑:"是啊,第六套了。爸,您知道我安排了什么惊喜吗?"
01
江知微十岁那年得了全市作文比赛一等奖。站在领奖台上,她第一次感受到众人瞩目的滋味,心中像灌了蜜。下台时,她眼睛一直往观众席上扫,寻找父亲那张刻板严肃的脸。母亲昨天就告诉她,爸爸说了会来。她相信父亲不会食言,尽管以往的经验告诉她,期待往往伴随着失望。
"江知微的爸爸呢?"老师走过来问。
"他说他要来的。"江知微攥着奖状,皱起小眉头。
老师拍拍她的肩膀:"没关系,我们先拍个照片吧,回去给爸爸妈妈看。"
照片拍完,其他孩子都被父母接走了。学校门口只剩下江知微一个人,秋风把她的小辫子吹得摇来晃去。她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像一棵被遗忘的小树。
直到天色渐暗,母亲匆匆赶来,脸上带着歉意。
"知微,对不起,爸爸临时有事,要去接你弟弟补课。"
江知微点点头,没说话。她早就习惯了。弟弟江子辰比她小三岁,从出生起就成了家里的中心。父亲的眼睛里只有他,母亲的精力也大多放在他身上。江知微从小就明白,在这个家里,自己永远是附属品,是注脚,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。
回到家,江卫国正在餐桌前翻看报纸。江子辰趴在沙发上看动画片,手里抓着一把薯片,碎屑撒了一地。
"爸,我得奖了。"江知微小心翼翼地将奖状递到父亲面前。
江卫国抬眼扫了一下:"嗯,不错。"然后继续看他的报纸。
"一等奖呢,全市就三个名额。"江知微补充道,希望能得到更多回应。
"女孩子学习太好没用,将来嫁人生孩子,这些都用不上。"江卫国头也不抬地说,"把奖状收起来吧,别到处乱放。"
江知微咬着嘴唇,默默收起奖状。一旁的江子辰突然叫起来:"爸,我要上厕所!"
江卫国立刻放下报纸,笑呵呵地说:"来,爸爸带你去。"
这就是江知微的童年,由无数这样的片段堆砌而成。她的成就永远得不到重视,她的需求永远排在弟弟之后。久而久之,她学会了不期待,不要求,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。
江知微初中时,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而江子辰小学毕业,成绩平平,连重点初中的边都摸不到。江卫国却突然宣布要搬家。
"咱们换个学区,让子辰上个好学校。"父亲说这话时,眼睛发亮。
"可是,我们不是没钱吗?"江知微问。上个月她参加奥数比赛,报名费才三百元,父亲都说家里拿不出来。
"为了孩子的教育,我们做父母的再苦再累也值得。"江卫国斩钉截铁地说。
一周后,他们搬进了新房子。那是一套位于重点中学学区内的三居室,装修一般,但地段极好。江知微后来才知道,父亲为此背上了十五年的房贷。
而她自己呢?初中三年,因为交不起补习班的费用,全靠自学。高中,她考上了市重点,却因为路途遥远,不得不住校。每个周末,当其他同学欢天喜地回家时,她常常留在寂静的宿舍里。父亲很少来看她,即使来了,也是匆匆带些生活用品,然后就急着回去照顾弟弟。
江知微十八岁生日那天,父亲竟然忘了。直到晚上九点多,她收到父亲一条简短的短信:"生日快乐。"没有祝福,没有礼物,甚至没有一个电话。而一个月前,弟弟过十五岁生日,父亲不仅订了蛋糕,还请了他所有的朋友去肯德基聚餐。
大学四年,江知微几乎是靠自己熬过来的。她勤工俭学,做家教,暑假打工,从不向家里要一分钱。毕业后,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公务员,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。而弟弟江子辰,高中勉强毕业,考了个三流大专,每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由父亲全额承担。
江知微以为,长大后,这种偏爱会有所改变。然而现实证明,她错了。
02
江知微二十八岁那年,决定结婚。
她的未婚夫林舟是同单位的同事,为人踏实稳重,对她体贴入微。两人相恋三年,感情稳定,决定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"爸,我准备结婚了。"江知微选了个周末,专门回家吃饭,向父母宣布这个消息。
江卫国正在看电视,闻言只是点点头:"嗯,是该找个人嫁了。那小伙子什么条件?有房有车吗?"
"我们都有工作,有些积蓄,准备贷款买房。"江知微平静地说。
"你们自己有打算就好。"江卫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。
江知微握紧了手中的筷子。她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,或许是一句祝福,或许是一个拥抱,或许只是父亲能多看她一眼。但这些,她都没有得到。
婚礼的筹备开始了。江知微和林舟计划着一个简单而温馨的仪式,不铺张浪费,但求一个美好的记忆。
一天,母亲欲言又止地找到她:"知微,你爸说了,家里条件有限,能出八千块钱给你办婚礼,你先拿着用吧。"
江知微微微一怔,随即笑了:"谢谢爸。不用了,我和林舟有准备,不麻烦家里。"
"你爸的意思是,能出的就这么多。"母亲似乎有些难为情,"你知道的,家里这些年......"
江知微打断了母亲:"我知道,家里困难。八千就八千吧,我收下了。"
她不想让母亲难堪。这些年来,母亲夹在父亲和她之间,已经够为难的了。
那天晚上,江知微独自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,点燃一支烟。她很少抽烟,只有在情绪低落时才会这样。烟雾缭绕中,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渴望父爱的自己,想起那些被忽视的生日,想起高考后父亲敷衍的笑容。
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一切,不再期待什么。但此刻,那种被轻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。
婚期临近,江知微去拜访了几位长辈。其中一位姑姑无意中提到:"你弟弟那边的新房子装修得不错,你爸花了不少钱吧?"
"新房子?"江知微愣住了。
"就是上个月搬的那套啊,听说是学区房,为了给你侄子将来上学用的。"姑姑说着,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,赶紧转移话题,"对了,你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?"
江知微恍若未闻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"学区房"三个字。她记得弟弟江子辰结婚时,父亲出资给他买了一套不小的房子,说是结婚礼物。后来又听说弟弟换了更大的房子,但江知微一直以为那是弟弟自己的事情。
回家后,她悄悄问母亲:"妈,子辰是不是又换房子了?"
母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:"是啊,他不是有了孩子嘛,原来那房子小了些。"
"爸出钱了?"
"你爸......"母亲犹豫了一下,"出了一部分吧。子辰自己也攒了些。"
江知微没有再问下去。她知道母亲在撒谎。弟弟江子辰一直没什么正经工作,靠着父亲接济过日子,哪来的钱自己买房?
几天后,她在银行办理贷款业务时,无意中听到两个柜员的对话。
"江卫国又来办过户了?这是第几套了?"
"好像是第六套吧,都是学区房,给儿子准备的。"
"真有钱啊,六套学区房呢。"
江知微如遭雷击。六套学区房?父亲竟然给弟弟准备了六套学区房?而对她的婚姻,只有那八千元的施舍?
她强忍着情绪,装作若无其事地完成了自己的业务。出了银行,她在路边站了很久,任凭冷风吹拂。她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,那些被忽视的时刻,那些失望的眼泪,那些无声的忍耐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在她心中升起。
回到单位,她借口工作需要,查询了父亲名下的财产信息。结果证实了她的猜测:父亲名下确实有六套房产,时间跨度涵盖了她大学毕业、考公务员、生病住院等各个关键时期。那些年,父亲总是说家里困难,拿不出钱来支持她。原来,钱都用来给弟弟买房了。
江知微没有声张,也没有质问。她只是静静地将查询到的资料保存下来,然后继续她的婚礼筹备。
晚上,林舟发现她的异常,关切地问:"怎么了?是不是婚礼的事情有麻烦?"
江知微看着这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,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:"我发现我爸给我弟弟买了六套学区房。"
林舟愣住了:"六套?"
"是的,六套。而给我,只有八千元的婚礼费用。"江知微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林舟沉默片刻,拉过她的手:"你想怎么办?要不要跟叔叔谈谈?"
江知微摇摇头:"不必了。我爸的脸面,比他的钱值钱。"
林舟不解地看着她。
"我已经想好了,怎么让他体会我这些年的感受。"江知微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"我不需要他的钱,但我要他记住这个教训。"
从那天起,江知微开始精心设计她的婚礼流程。她没有按照传统的方式安排敬茶环节,而是将主持权交给了一个多年不联系的表舅。她特意请了媒体的摄影记者到场,对外称是"单位朋友"。
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,一场无声的复仇即将上演。
03
婚礼前一天,江知微去了一趟美发店。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如画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。理发师问她要做什么造型,她说:"简单大方就好,明天是我的婚礼。"
"新娘子应该是最美的,要不要考虑个更隆重的发型?"理发师热情地建议。
江知微摇摇头:"不用了,我不喜欢太张扬的。"
其实她只是不想浪费太多精力在外表上。对她来说,明天的婚礼已经不仅仅是她和林舟爱情的见证,还承载着她对父亲的一种无声控诉。
晚上,她和林舟核对最后的婚礼流程。林舟还是有些担忧:"你真的不打算在婚礼上和叔叔阿姨有什么互动吗?传统上新人都要敬茶的。"
"不必了。"江知微淡淡地说,"我和我爸之间,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"
林舟叹了口气,拥抱了她:"知微,无论如何,明天是我们的日子。别让不开心的事影响了它,好吗?"
江知微靠在他肩膀上,点点头。她知道林舟是为她好,但有些伤痛,不是简单的忘记就能愈合的。
婚礼当天,阳光明媚。江知微穿上洁白的婚纱,化了淡妆,看上去美丽而平静。母亲来帮她整理头纱,眼中含着泪水:"知微,你终于出嫁了。"
江知微笑了笑:"妈,别难过。我只是嫁人,又不是不回来了。"
"我知道,我知道。"母亲擦擦眼泪,"你爸昨晚还在念叨,说他女儿终于长大了,要成家了。"
江知微没有接话。她不相信父亲会有这样的感慨。在他眼里,她不过是一个需要尽快嫁出去的负担。
婚礼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店举行。江知微和林舟站在门口迎接宾客。她看到父亲江卫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,面带笑容地与宾客寒暄,仿佛是一个尽职的父亲。
弟弟江子辰也来了,带着妻子和孩子。他拍了拍江知微的肩膀:"姐,恭喜啊。"
江知微微笑点头:"谢谢。"
席间,她和林舟挨桌敬酒。轮到主桌时,江知微略一犹豫,然后绕过了父母的座位,直接敬向旁边的长辈。父亲江卫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。
婚宴进行到尾声,司仪请新人上台致辞。林舟深情地感谢了双方父母的养育之恩,然后将话筒递给江知微。
司仪问道:"新娘有没有什么话想对父母说的?"
会场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知微身上。她看着台下的父亲,那个给了她生命却从未给过她温暖的男人。
新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新娘的话刚出口,父亲手里的酒杯 “哐当” 落地,他猛地瞪大眼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...
"谢谢生养之恩。"江知微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"我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们一分钱。"
简短的一句话,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宾客们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父亲江卫国皱了皱眉,但没有说话。
婚宴结束,宾客陆续离场。江知微站在门口送客,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。她看到父亲江卫国走向收银台,准备结账。
这就是她计划中的最后一环。
04
江卫国从内兜掏出那个装着八千元的信封,神情有些不自然。作为女儿的父亲,他知道这个数目实在有些寒碜。但他安慰自己,女儿早已独立,这八千元不过是个象征,表示他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。
主持人接过信封,核对了一下金额,然后递给江卫国一张"婚礼清单"。
"这是今天婚礼的费用明细,请您过目。"
江卫国接过清单,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,随即瞳孔猛地收缩。
场地费:32,000元,全额由江知微支付。 酒水费:28,500元,由新郎林舟包办。 餐饮费:56,000元,由江知微和林舟共同承担。 摄影摄像:12,000元,由江知微支付。 其他杂费:9,500元,由江知微支付。
而在父母这一栏,只有简单的一行:现金资助 8,000元。
江卫国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只出了这场婚礼不到十分之一的费用,甚至连自己所在的主桌的烟酒都是"女方单位赞助"。
正当他怔住之际,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年轻人走过来,递给他一个精美的盒子。
"江先生您好,这是您女儿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,请收下。"
江卫国茫然地接过盒子,打开一看,是一本精装的婚礼纪念册。封面上印着江知微和林舟的婚纱照,下方有一行烫金小字:
"送给我敬而远之的父亲: 6套房我一个都不要。 你不出一分钱,也不会再出一份权。"
江卫国如遭雷击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翻开纪念册,里面是婚礼全程的照片,包括他被绕过的那一刻,他略显尴尬的表情被定格在了相片上。
更让他震惊的是,纪念册的后几页竟然是他名下六套房产的详细信息,包括购买时间、地址、面积、价格等,一清二楚。
而在最后一页,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
"爸,谢谢您这些年来的'照顾'。我已经长大,不再需要您的关注了。请您也别再期待我的孝顺。就像您说的,'女儿是别人家的人',从今天起,我真的是别人家的人了。祝您和弟弟幸福。"
落款是"您的女儿 江知微",日期是婚礼当天。
江卫国呆立当场,冷汗顺着额头滑下。他从未想过,那个从小乖巧听话的女儿,会给他准备这样一份"大礼"。
更没想到,自己那些隐秘的财产安排,竟然被她一清二楚地掌握了。
"叔叔,您没事吧?"那位年轻人关切地问。
江卫国回过神来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"没事,没事。"
他环顾四周,寻找江知微的身影,却发现女儿早已不见踪影。问了工作人员,得知新人已经离开了婚宴现场。
江卫国拿着那本纪念册,踉跄着走出酒店。阳光依旧明媚,但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失去了女儿,永远地失去了。
回到家,江卫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,一遍遍翻看那本纪念册。每一页都像一把刀,剜着他的心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江知微会知道那六套房子的事情。那明明是他和江子辰之间的秘密,从未向外人提起过。
晚上,妻子敲门进来,小心翼翼地问:"老江,你怎么了?是不是知微的婚礼出了什么问题?"
江卫国沉默片刻,将纪念册递给她:"你自己看吧。"
妻子翻看几页,惊讶地捂住嘴:"这......知微怎么会知道这些?"
"我也想知道。"江卫国苦笑一声,"但这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。"
妻子叹了口气:"我早就说过,你对知微太苛刻了。子辰再好,也是儿子,将来是要成家立业的。知微再不好,也是你的骨肉,你怎么能这样偏心?"
"我怎么偏心了?"江卫国有些激动,"我不是也出了八千元给她办婚礼吗?"
"八千元?"妻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"你给子辰买了六套房,光是首付都上百万了,给女儿就八千元?你觉得这公平吗?"
江卫国语塞。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。在他的观念里,女儿早晚要嫁人,投资在她身上不如投资在儿子身上。这是他父辈传下来的思想,他从未质疑过。
"我......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。"他虚弱地辩解道。
妻子摇摇头:"你是为了谁好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"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书房。
江卫国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,思绪万千。他回想起江知微小时候渴望关注的眼神,回想起她每次得奖后期待的表情,回想起她大学毕业时独自搬离家门的决绝。原来,那个看似懂事的女儿,内心早已积累了太多的怨恨。
而今天,这些怨恨终于爆发了。
江卫国尝试给江知微打电话,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。他又试着联系林舟,也被告知"暂时无法接通"。
他这才真正明白,女儿是铁了心要与他断绝关系了。
05
婚后,江知微和林舟搬进了他们一起贷款买的小房子。虽然不大,但胜在温馨舒适。江知微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置得很用心,仿佛要把过去的阴影全部驱散。
"我们之前住在哪儿都行。"林舟有天突然说,"只要两个人在一起,有个住的地方就好。"
江知微靠在他肩上,笑了:"是啊,能自己做主的生活就是好。"
林舟知道她在想什么,轻轻捏了捏她的手:"不要想太多。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,我们要向前看。"
江知微点点头。她确实不想再被过去的阴影笼罩。从婚礼那天起,她就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,不再回头。
她换了手机号码,搬了家,甚至换了工作,彻底切断了与父亲可能联系的途径。母亲偶尔会打电话来,但她们都默契地避开了关于父亲的话题。
几个月后,母亲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:"知微,你爸最近不太好。"
"怎么了?"江知微的声音很平静。
"就是......心情不好,老是闷在家里。子辰最近要买新房子,找他要钱,他竟然拒绝了。"
江知微笑了笑:"是吗?那真是少见。"
"他还......还总是看你们的婚礼照片。"母亲犹豫了一下,"知微,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他?"
"不必了,妈。我很忙。"江知微温和但坚定地拒绝了。
挂了电话,林舟问她:"阿姨说什么了?"
"没什么,就是说我爸最近心情不好。"江知微耸耸肩,"可能是因为弟弟又要钱吧。"
林舟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说道:"知微,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你爸是真的后悔了?"
江知微摇摇头:"后悔什么?后悔被我发现了那六套房子?还是后悔自己只出了八千元?"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,"林舟,你不了解我爸。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的感受,而是他自己的面子。现在他觉得难堪,只是因为他的丑事被揭穿了,仅此而已。"
林舟不再说什么,只是握紧了她的手。
一年后,江知微怀孕了。这个好消息让两人都非常兴奋。林舟问她:"要不要告诉叔叔阿姨?"
江知微想了想,说:"告诉我妈吧,但让她别告诉我爸。"
"为什么?"林舟不解。
"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从一开始就生活在不公平中。"江知微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,"我不会让历史重演。"
母亲知道消息后很高兴,几次欲言又止想告诉父亲,但都被江知微阻止了。
"妈,这是我的孩子,我有权决定谁可以知道这个消息。"江知微态度坚决。
母亲叹了口气:"你爸真的变了,知微。自从你婚礼那天之后,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偏心了。子辰找他要钱,他都拒绝了。他说......他说你什么都不要,他凭什么还要给子辰?"
江知微冷笑一声:"是吗?那他倒是挺懂得公平的。"
"他经常问起你,问你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。"母亲继续说道,"虽然嘴上不说,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。"
江知微没有接话。她不相信父亲会真心悔改。在她看来,这不过是又一次虚伪的表演。
06
怀孕期间,江知微偶尔会做一些关于童年的梦。梦里,她总是那个被忽视的小女孩,站在角落里,看着父亲和弟弟有说有笑。她会在半夜惊醒,满头冷汗。
林舟会抱着她,轻声安慰:"没事的,那都过去了。我们的孩子不会经历这些。"
江知微点点头,却在心中暗暗发誓: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感受到她曾经的痛苦。
预产期临近,母亲提出要来照顾她。江知微没有拒绝,但提出了条件:"就你一个人来,不要带我爸。"
母亲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分娩那天,江知微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。林舟激动得热泪盈眶,母亲也喜极而泣。
"知微,要不要告诉你爸?"母亲小心翼翼地问,"他也想看看外孙。"
江知微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,沉默了片刻,然后摇摇头:"不必了。我不想他参与到我孩子的生活中。"
母亲叹了口气,不再坚持。
出院那天,江知微惊讶地发现父亲江卫国站在医院门口。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,头发花白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。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小包裹,神情忐忑。
"知微......"他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江知微停下脚步,冷静地看着他:"你怎么来了?"
"我......我听说你生了孩子,想来看看。"江卫国的声音有些发颤,"我是他的爷爷,总该见见面。"
"爷爷?"江知微讽刺地笑了,"你确定你能做一个好爷爷?像你对待我那样对待我的孩子吗?"
江卫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:"知微,爸爸知道错了。这一年多来,我一直在反省自己。我不求你原谅我,但请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补偿你和孩子。"
"补偿?"江知微的声音很冷,"你准备怎么补偿?再给我买六套学区房吗?"
江卫国哑口无言。
"爸,我不需要你的补偿。我现在的生活很好,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。"江知微平静地说,"至于我的孩子,我会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爱和关怀,不会让他经历我曾经的痛苦。"
说完,她示意林舟推着婴儿车离开。江卫国站在原地,手中的小包裹垂在身侧,看着女儿的背影渐渐远去。
回到家,林舟问江知微:"你就不后悔?"
江知微看着熟睡的婴儿,轻声说道:"小时候我想要一个父亲,现在我只想让我的孩子不需要为尊严斗争。"
她知道,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的怨恨。她不再需要父亲的认可,不再渴望他的爱。她有了自己的家庭,有了自己的爱,这就足够了。
至于那个站在医院门口的老人,或许他真的后悔了,或许他只是害怕孤独。但这些,都与她无关了。
她选择向前看,不再回头。
在阳光照耀的育儿室里,江知微轻轻哼着摇篮曲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。
发布于:江西